「彬识,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大概率不在人世了,不要为我难过,应当为我庆幸。我带着小雨成功来到了南极,这里的雪非常厚,我见到了以往在电视里才得以看到的小企鹅,它们憨态可掬,我的心情却万分复杂,一忽儿高兴,一忽儿痛苦到要死去,一忽儿又悔得呕血……
告诉你一件事吧,或许你不爱听,但我找不到别的人倾诉了。在小雨死后的第三天,由于我与父母断绝关系,母亲百般乞求我都不肯再回那个家一步,最后她跪在地上告诉我她错了,然后向我讲了她当年的事,原来她不爱父亲,在父亲之前有相恋的人,但是姥爷不同意,狠心拆散了她与她的爱人。我听完笑了,笑出眼泪。
彬识,你也觉得好笑吧,自己不曾幸福便也见不得女儿幸福的母亲,多么的……无耻。
我恨她,可更恨我自己,如果不是我一直顾念所谓的亲情,斩不断万恶的脐带之连,小雨不会对我失望透顶,不会那么决绝地离我而去。
我写这封信也是想告诉你,如果亲情与爱情被迫鱼与熊掌不可兼得,那么你必要舍弃其一,否则,你将追悔莫及。
你的朋友,钱娜。」
书桌前,萧彬识从下午五点多一直坐到深夜一点,他向来挺拔的脊背弯折下去。
接到电话的时候齐麒在和李炎云在食堂吃晚饭,扔下一句“萧彬识来了”,人便起身没了影。
李炎云:“……”算了,要习惯。
高中不比大学,外人不得随意进出,齐麒一直跑出校门口,然后在一棵树下瞧见了突然到来的萧彬识,而对方也看到了他,因为他们彼此在人群中是那样显眼。
齐麒朝对方走去。
萧彬识大步跑上前。
还没反应过来,齐麒就被扑上来的人抱了个满怀,手里的手机都差点拿不住掉在地上。
萧彬识能够胜过外貌不比他差的肖云午成功被海大学生票选为校草,长相是其一,更重要的是他身上的气质,明明一点不高冷,经常温和地笑,但总给人一种飘然若仙的感觉,海大学生认为这与对方刻在骨子里的淡淡疏离离不开吧。
与对方交往快四年的齐麒偶尔也是能感知到的,床上床下经常不是一个人,进门出门又不是一个人。
公共场合不会与他有亲密的行为,拉手都很少。
眼下可是学校门口,还是下午放学的时间。
这,这是怎么了?
“萧彬识,你怎么了?”对方话里什么都没说,只一句:小麒,我到了。是他感觉到声音里的疲惫所以才马不停蹄出来。
对方不回复,只是抱着他,紧紧地抱着他。
李炎云出来了,站门口一双眼瞪得眼珠子要掉。
他快步上前,“行了,再想也忍忍,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。”
齐麒才终于被松开。他感受到对方的极其不对劲,下意识伸出手去抚人的脸。
李炎云吓坏了,忙站直了挡住那只手。
“难受?”
手下的人依旧沉默,只是攥紧的拳出卖了他。
齐麒拉起那条胳膊,将坚硬的拳头掰开成柔软的手掌。
十指相扣,“走了,识哥。”声音温柔得像哄小孩子。
萧彬识被拉着离开某高中校园门口。
到了出租屋,齐麒想给人烧点热水喝,但他一动对方就攥紧他的手。只好向好兄弟使眼色。
李炎云认命地去烧水,水烧好,认命地倒出在杯子里。
齐麒握住杯子说,“没想到你会来,没有买你的杯子,这是我的,我昨天刚刷过的,不脏。”杯口递近了,热气扑在萧彬识的脸上,“识哥。”
没有反应。
齐麒想了想,又说:“乖,喝点热水,喝了会舒服些。”
杯子被接了。
考虑到人很有可能没有吃晚饭,齐麒又指使好兄弟出去外面买点吃的,要干净的,不要乱七八糟的,辣的不行,太油太腻的不行,口味尽量清淡,但也不要太清淡……
话没完,李炎云伸手打断,“我的祖宗,再说下去天都亮了。”
齐麒只好作罢,说:“买汤面吧,加个荷包蛋,记住不要放辣椒。”
李炎云转身向门口走,“知道了知道了,耳朵不聋。”
晚饭买回来,李炎云扭头回了自己房间,把客厅留给两人。
齐麒一只手难以打开盖子,只好哄人:“我打开面我们再牵手,好吗,我不会跑的。”
手终于被松开了。
面被一筷子一筷子挑起喂进萧彬识嘴里,齐麒嘴角微翘,“真乖,咱们再吃口鸡蛋好不好?”
原本心情抑郁至谷底的人,被热乎乎的汤面温暖了心,又在一声声乖中逐渐红了耳尖。
吃过,齐麒柔声问:“要洗漱吗?”
有三五秒,萧彬识摇头。
于是被牵着回了房。
躺在床上,一只手遮在自己的眼前,“好了,睡觉吧。”
沉默了一晚的萧彬识开口,“你不问我发生了什么吗?”
齐麒一只手放在对方后颈揉按着,“你想告诉我的时候会告诉我的。”
萧彬识心一跳。
他离人近了,“小麒……”
齐麒被抱住,男人脆弱的身体压向他的胸膛,他坦然承受着,他回抱住对方。
靠近肩部的一片湿透了,齐麒的心隐隐的痛,因相貌李炎云总是骂人狐狸精,但只有他知道,这个男人从来是坚强的,可靠的,像一只狮子。
第二天,齐麒请了一天假。李炎云也答应会代他好好管教照顾那群皮孩子。
床上的萧彬识醒来已是上午十点多,有多少年了,睡懒觉。从幼儿园起就被父母严格要求,什么时候起床,什么时候吃早饭,什么时候吃午饭,午饭后午睡多久,晚饭后做作业多久,看电视多久,至今母亲打印出的作息表还在他的旧物箱里收放着。
他循规蹈矩了二十多年,只是一次不如他们的愿,他们便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。
打开房门,就见人又颓丧了。
“我买了点吃的,起来吃些?”
对方却抬起头,说些不着边际的话,“小麒,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?”
“当然”齐麒笃定地说。
下午回了海大,齐麒被有些疯的男人按在床上,一闹闹到深夜。
第二天,齐麒脖子上贴了一个创口贴回了出租屋。
体育课,十六七岁的一群小女生围着齐麒一口一个齐老师问:“齐老师,你脖子为什么贴创口贴,是受伤了吗?”
立马有女生笑嘻嘻说,“我看不是受伤,是草莓吧。”
齐麒撵人,“去去去,上课了干嘛呢,什么草莓蓝莓的,天热了有蚊子,让蚊子咬的,知道不。”
女生们笑得更欢快了,“喔~蚊子咬得~”“这得多大的蚊子呀~”
齐麒的注意力全在搞怪的女生身上,于是他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男生堆里,一双阴鸷的眼正贪婪地盯着他。喜欢抢来的男媳妇就是香请大家收藏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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