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百年匆匆一别,她在再也没见过玉昭神尊,今日一见心中的爱慕之情横生,连月雾都顾不得,一副小女生的做派扭捏起来。
月雾抱着已经昏迷的安暨白,看着从他身上脱离出去的魂体,感受到浓重的天道气息,月雾才知晓眼前人的身份,世界真正的主角神尊玉昭。
玉昭没有理会爻情,大手一挥周围都静止下来,一个法决除去周边凡人的记忆,让他们忘却离奇神幻的一幕,捏造一段师琉?处死他们看完惹恼各回各家的记忆,弄完一切,那一双冰冷至极的眼眸缓缓地转动着,最终定格在了爻情的身上,其脸上的表情无比严峻,没有丝毫的波澜和情感波动,似乎能够透过她的外表,洞悉到深藏在内心深处的每一丝罪恶与不端行为。
接着,他张开了嘴唇,声音低沉而又坚定地宣布了对爻情的处决结果,一字一句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决绝。
“爻情,擅自下凡,干扰神仙渡劫,滥用仙法,残杀凡人,肆意屠戮,执迷不悟,毫无悔改之意,其罪当诛,受天雷之刑,废其神力,打入凡尘,永无成仙之机。”
没等到破镜重圆,反而等来心上人对自己的处罚,爻情难以相信,她不相信玉昭对她毫无感情,明明他们之前这么相爱,怎么一点情谊都不顾。
“不可能!不可能!我这么爱你,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,我深爱着你啊!”
说着想起她与秦俗之间发生的点点滴滴,崩溃痛哭,明明她已经很努力了,为了追寻所爱,她几乎倾尽一切,到头来竟是一场空,让她如何甘心。
心一横对上玉昭淡然的双眼,带着声声质问,“你是秦俗吧,你就是秦俗,你明明也爱着我,你把他还给我”。
说话已经颠三倒四,承受不了重大打击精神出现了问题,眼睛却还执着的盯着玉昭,势要他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。
玉昭依旧冷冷的看着她,心中毫无波动,不管是秦俗、安暨白,还是其他,只是他感知世界的媒介,他拥有他们的一切记忆,但却像旁观者一样,不会产生任何波澜,从某种来说,他们就不是同一个个体了。
“秦俗早就死了,因为你私自干预缘故,你早就知道了不是?”
月雾检查过安暨白无碍后,抬头听到这句,敏锐地感觉出其中的隐晦,可能与安暨白有很大的关系,又低头瞧了一眼,人昏迷的死死的,要是有什么不好的,听不见也好。
爻情声音弱了下来,懊悔又心虚,当初她过于莽撞,试了各种计策才和秦俗在一起,对着他都是关怀备至,他一个乡野村夫想要在高门贵族中获得一席之地,何其困难,她心疼秦俗受尽磨难,一直偷偷帮助他,意外干预了他本该经历的劫难,秦俗的命数发生变化,出现了早夭,玉昭也因此遭到了反噬。
爻情在关押的百年里也想通了这一点,一个人的命数是天定,得到什么对应的就会消失,所以在面对安暨白时,从小相处她早就看出他的才能世间仅有,以他的能力经受考验完成渡劫轻而易举,但她一直没能获得安暨白的青睐,她担心害怕,脑子里萌生出了应对之策。
只要他一直在磨难中,考验就不会结束,相应的安暨白就能在人间呆很久,再也不会步入秦俗的老路。
这是她的私心,她再也不愿见到爱人突然离世。
月雾脑袋转的很快,一下就通过她的话与安暨白联系起来,有点震惊但又在情理之中,像是爻情干的出来的事。
像是被一支无形的利箭猛然射中了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一般,身体微微一颤,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,爻情下意识地摇着头,嘴唇颤抖着想要开口否认这一切,那不断摇晃着的脑袋,似乎是想把那些让人心痛的事实统统甩出脑海,可无论怎样努力,都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。
“不是的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玉昭完全没有感觉,说出的话意外的伤人,“他早已死去化为尘埃,你又何必纠结过去,以至于一味再犯。”
他是真的不理解,明知不允许,仍要冒着风险去干,在他眼里简直愚蠢至极,规则就是规则,不能被任何情感或人或物给干扰。
“因为爱,爱使人贪婪,神尊你自然不会懂得。”
爻情第一次用这种语气怼了玉昭,她终于意识意识到眼前人的冷酷无情,他根本就没有心,与温柔儒雅的秦俗完全不一样,她也认清了自己的心,在玉昭和秦俗之间,她似乎更在意秦俗。
“秦俗本就不能与人相爱,你既已拥有过又何必计较生生世世”。
冷淡且仿若旁若无人的态度,深深地刺痛了爻情那颗敏感的心,说出这么伤人的话,她既难堪又不服,一股无名之火升腾至全身,气恼的指着月雾充满质问。
“那她呢,我不能与秦俗相爱,那她为何可以,安暨白至今还活的好好的。”
玉昭扫了一眼,边知晓一切,衣袖一挥,一根红线由月雾身上慢慢延伸到安暨白身上,轻描淡写的解释,“秦俗那世历功德劫,而安暨白与月雾产生因果,所历的是情劫。”
爻情没想到是这样,仰头大笑了起来,泪水大颗大颗的滑落,她所求之物别人竟能如此轻易得到。
“情劫?因果?凭什么!”
恶狠狠的看着月雾,眼里的嫉妒怨恨都快溢出来,转眼看了眼玉昭,依旧是一副淡淡的模样,事不关己的站在一边,曾经最喜欢的儒雅随和刺眼的不行,不顾天道法则,调动全身灵气,一开始怕被天道发现引来上面的追查,她封了七成的灵力,如今已经定下责罚,她反而无所畏惧,头顶处很快聚集一片片雷云,挺直腰板,抹干眼泪,充满决绝的转身飞去。
天雷怒吼着,手腕粗细的闪电扑闪而下,目标准确的直击爻情,爻情猛地呕出口鲜血,速度丝毫未减,朝着一个方向义无反顾的赶去。
玉昭身形越渐越浅,他本身感应到危险才破例现身,支撑不了太久,施了一个法诀通知天帝,转而扭头感谢月雾。
“外来使者,多谢你的帮助,没让爻情造成太坏的局面,多谢。”
话落转而化作一束流光回到安暨白脑海中,周边出现闹哄哄的声音,人们开始行动,叫卖声吆喝声慢慢响起,一切恢复了往常的样子。
安暨白缓缓苏醒,月雾脑子还有些愣愣,第一次被小世界中被发现外来者身份,联想到玉昭身上天道气息,明了了他的真实身份,早在快穿局她就听闻,有些世界意识会培养小世界里的原住民为自己做事,这类他们称之为天道使者。
难怪爻情在玉昭身后追了好几百年都没能如愿,担任天道使者的最重要因素就是断情戒爱,饱受情感干扰怎么做出公平的判择。
不过因果,她低头与刚醒过来的安暨白对视,好奇的询问66,他们间的因果是怎么来的,在剧情中她可不记得有这个。
66翻阅一通,发现在原剧情中根本没有这出,可以说产生因果与月雾的出现有关,她无意中倒也干扰了事情的走向,不过好在变动不大,一切皆在掌握之中。
安暨白扶着额头起身,听着月雾讲述她昏迷发生的事情,嘴角上勾颇为得意他与月雾确实是天生一对,但听到爻情状态不对的飞走,心里一咯噔总觉得不对,按照他对她的了解,爻情不会像容易放弃的人,眉毛微蹙,顺着月雾的手指的方向看去,一惊,那是望京的方向。
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,桃花树!
心慌的不行,草草的交代完顺扬的官吏安置的事宜,带上月雾挑了两匹快马就上路了,担心来不及还找来猎鹰传信通知人前去阻拦。
月雾看着他急切的样子,心中暖意四溢,不过嘛,她并不担心爻情,在知道剧情中她会用本体毁了她就早有防备,她不能时时刻刻看守,那就只好雇佣别的来替她看守了。
按照天雷迅猛的样子,等她到达估计也是身负重伤,弄不出什么花样来了,按照月雾所想,爻情赶到时浑身是血,经脉断裂一动用灵力就是刺骨的疼,轻呵一声,她看到月雾真身的那一刻就想起了桃花溪那一株最显眼的桃花树,早该想到一贯只爱圣贤书的安暨白居然会看花弄草,原本很久之前就纠缠上了。
一点都不公平,她拖着伤体扒开一颗颗桃树,找了一圈来到最漂亮的那棵前,与几年前相比更加茂盛,临近冬日依旧浪漫夺目,爻情一心想前眼前之物摧毁殆尽,凭什么她好不容易得到的爱情是不被允许的,而月雾他们却是上天的缘分。
悲愤自疯狂胸腔上涌,大步上前对着桃树就是扯拉拽踢,姣好的花骨朵唰唰的掉落,枝丫被掰断好几条,一个蜂巢也跟着掉落在地,茂盛的花叶遮掩了它,以至于爻情没看见,而现在她瞬间记起被蜜蜂支配的恐惧。
一只只硕大的蜜蜂倾巢而出,立即锁定了对象,扇动着翅膀直接出击,爻情没了灵力毫无还手之力,只能东跑西藏,相似的遭遇让她回想起当初她逃命池塘的位置,芝麻调转方向,终身朝着池塘一跃,本就充满血污的衣服如今更是湿透,看着更加狼狈了。
探出头来,天帝带着天兵已经等待在一旁,爻情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量一般,整个人软绵绵地瘫倒在地,她原本光鲜亮丽变得肮脏不堪,身上沾满了尘土和污渍,哪里还有半点当初那个被众人羡慕不已的肴情神女的模样?眼眶泛红,晶莹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,一滴接着一滴,像是断了线的珍珠般洒落一地。
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。
她后悔了。
她后悔了也没用,她终将要为自己犯下的错付出代价,几个天兵用捆仙绳将她捆起来,押了下去,效率很快的剥出她的神骨,废除她的神力,抹去她的记忆,最后送下了轮回台。
从此仙界再无爻情神女。
由此帝尊进行了深刻的反思,爻情天赋出众对她器重万分,担心夭折他对他悉心保护,生怕一个好人才出了事,但现在看反而是害了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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