媒人从晓雅父母家离开的第三天,上沟村就全部传开了,曾经和何武订婚的亚宁,离家出走了!
这条消息如同一枚炸弹,顿时在方圆几公里炸开了锅。
当这个消息传到晓雅的父母耳朵里时,俩口满肚子都是气:“你说这亚宁这孩子一点都不省事,前面刚出的那事,后面又有这事,这是让我们老何家再次丢人现眼,也不知道何武当时是怎样看上她的,我就觉得一个乖巧听话,老实巴交的孩子,为什么会出这么多的幺蛾子?”正在和丈夫装苹果的晓雅母亲对丈夫说。
在一旁的丈夫听了:“孩子出了事,肯定也是正因为人心底太善良了,如果亚宁是一个厉害的孩子的话,婉莹的那小子何川也是得逞不了的。”
“那她也应该安安分分守在家别让人再重新议论啊。现在出走是什么原因?”
“你说是什么原因?”丈夫把妻子?好口的苹果袋子往三轮车厢上一放说:“一个女孩家,名声比什么都重要,出了事以后,父母在家寸步不离,不过我觉得走了也好,落个清净。免得人指指点点,背后议论。”
“清静?”晓雅母亲停下手中的活翻了丈夫一眼:“亏你这么大的年纪了,说出有没有人情味的话,你知道亲家父母的心里多难受吗?哦,不对,不是亲家父母,是亚宁的父母,亚宁的父母。”
“你想想,现在亚宁和我们家退了婚,还有人愿意和亚宁家做亲吗?我不是说了吗?女孩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,现在村里八乡都知道亚宁这件事了,你说孩子还能在这里嫁出去吗?”丈夫又坐了下来开始装苹果。
“嫁不嫁出去与她出走有什么关系?”
“所以我说出走也是一种解脱,不管是亚宁还是对咱的亲家,哦,不对,应该是亚宁的父母来说,也许是一件好事。”
“好事,那亚宁的父母还不难过死,除非你这没心没肺的爸爸。”
“说的也是啊,在家,父母和娃难受,不在家,父母难受,两头为难啊,看起来人的皮真是难披呀!本想着好好的一桩婚事,愣是让飞来横祸给拆散了,让我们空欢喜一场。”丈夫惋惜的说。
“媒人不是走的时候让咱们和孩子商量一下吗?”
“还商量个屁,既是武儿娃同意,我这一关就不同意!咋了?你还想让你儿子把亚宁娶回门?”
“我是说咱们一直没和孩子说这事。”
“还说个啥?孩子比我们心里清楚,知道的比我们多。前天媒人问武儿说如果亚宁再来找你见面你愿意吗?你知道儿子是咋说的?”
“咋说的?”晓雅母亲忙问。
“你娃说,叔,你认为我们俩还有必要见面吗?你听听,这就是孩子的态度。”
“你亲耳听到的?”
“前天媒人不是都出了大门了,又折回来说问武儿电视操作的问题,他真正的目的是问儿子的态度。”
晓雅母亲叹了口气:“唉,总有点不甘心,可惜那亚宁了。媒人没来,原来说回去问一下,给我们个回音,没想到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。,我还纳闷,媒人这几天咋没来,原来是这事。”
“哦,你说到这个事我都想起来了,上次媒人拿的那个钱,把我们的彩礼扣掉就算了,剩下的多余的,要不退给亚宁家吧?”丈夫停下手中的活认真的对妻子说。
妻子满脸的气愤,她也停下手中的活:“你真是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人,你咋能这样想呢?明明是她亚宁耽误了我们家孩子这么长时间,难道不应该给我们家孩子赔偿吗?如果我们孩子订的是别人家的女孩,说不定现在都结婚了,我都不抱上孙子呢,为什么要给他退这些多余的钱呢?他那钱也是对我们家孩子的一种补偿,甚至于不够。武儿去她家经常干活,就算付工钱都不够。”
“你就知道钱,钱,钱,你喜欢钱去钻钱眼里去。”丈夫唠叨着。
“钱如果有钱眼,我早就钻进去了,还用你说吗?再说了是咱们当父母的没有能力,给孩子把房盖好,如果给他把房盖好,把婚一结,我们不是也抱上孙子了吗?那亚宁也不会出这等事的。
我可告诉你,你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给媒人松口,钱都送到我们这来了,后面我们提的条件,他一答应我们不就结束了吗?你现在又冒出个退钱的想法,你是不是脑袋里面全是水啊?”
“不是,我就觉得闫宁的父母也怪可怜的。”
“他们可怜你不可怜我不可怜,我们不可怜,给儿子连媳妇都娶不回家,才出了这么大的事,如果娶回家能有这等事吗?你也不想一想,那钱根本不是亚宁家出的,你知道吗,那是你隔壁家的婉莹出的,你知道吗?”
丈夫没有吭声,继续在往袋子里装着苹果,默不作声。
他心里在想这件事,从前到后好像是电视一样,一幕一幕的,那么的让人想不明白。
亚宁出事前的那一段时间,儿子何武去亚宁家,经常帮忙干活,亚宁家的大事小情都几乎来找何我。而且亚宁父母也知道亚宁和何武的关系是那么的亲密,两个孩子可以说真是一见钟情,自己和妻子也曾打听过亚宁家的情况,没有人不说亚宁家人的好,都说他们是好人,所以才定下了这桩婚事,两个孩子也经常在一块欢天喜地,甜甜蜜蜜的。
但后来他也发现,何我有时候从亚宁家的回来以后就心事重重,他认为那都是小孩子们之间闹的矛盾或者不愉快是很正常的事。直到有一天何武回到家里,说他明明知道亚宁在家里,但亚宁的父母就是不让他和亚宁见面,现在想起来,晓雅的父亲明白了其中的缘由,肯定他们怀疑到我们家知道了亚宁的事,担心何武做出出格的事情来,伤害到亚宁,所以亚宁的父母就阻止何吴和亚宁见面。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!
其实当时我们家也真的是不知情况啊,只能说亚宁家知道的事,一直把我们家蒙在鼓里,直到隔壁婉莹家有公安人员频繁往来,随着公安的调查,案件的侦办,亚宁被婉莹儿子何川欺负的这件事,才在村里逐渐传开。
有时候想一想,我们一家人也真是太信任他们了,一直都希望传到我们耳朵里面的谣言,当我们确认谣言成为事实的时候,何川也被公安带走了,何川的妈妈婉莹也早已不知去向了。
想到这儿,晓雅的父亲放下手中的活计出了门,他往左边的邻居婉莹家门口看了看,门前的雪已经积了相当相当的厚,雪的上面显得非常的干净,没有任何痕迹,知道了这件事以前,婉莹的家里从来再没有开过门,一把铁将军早已锈迹斑斑,渣土树叶堆积如山,连门槛都看不见了。
哎,咋能教出这样一个孩子呢?如果婉莹现在还在家里,如果何川现在还在家里,我立马过去打死他母子俩!真是欺人太甚!
“正干活哩,你可跑到门口干啥去了?”小雅的母亲的声音打断了丈夫的思绪。
“啊,伸个懒腰腰,活动活动。”丈夫缓过神来说:“下午把装好的这些苹果全部卖掉吧,马上就要过年了,趁着价好,赶快把这些装完”。
说着,晓雅的父亲又回到一大堆的苹果旁坐了下来,开始往袋子里面装着苹果。
“我估计咱们俩抓紧时间赶快把这装完,可能是年前最后一单收入了。一年的收成结束了。”丈夫自言自语道。
正在两个人装苹果的时候,何武卖外菜从外面回来了。
“今天咋回来的这么早?我还没做饭呢,”晓雅的妈妈问:“菜买完了?”
父亲抬起头一看,何武推着的自行车后面的菜筐里的菜全部都没有了,他有点疑惑的问:“是不是早上没有批发下多少菜?”
何武把自行车放在他经常放的墙角边:“
镇上的一家新开的饭店,现在开始营业了,昨天我给他送的菜,他要完了,他现在让我每天早晨给他去送菜,所以我在上面一批发,直接给他送去,他把钱给我一结,我就回来了。”
“还有这等好事,你成蔬菜供应商了,”父亲开玩笑的说:“哎,这样好,这样好,至少不愁再卖不出去了,压钱哩。”
看到回家的儿子,母亲便进了灶房,开始去做饭了。
何武坐在妈妈刚才坐过的地方,边装苹果边问爸爸:“听说亚宁离家出走了,你知道不?”
爸爸停下手中的活:“知道了又能怎样?”
何武不吭声了,低头干着活。
“她走了,你是不是在心里放不下?”父亲缓和了一下口气。
“就是听了心里不舒服。”何武低着头说。
“你要学会适应这种不舒服,亚宁的出走也是迫于无奈。你也要理解一下。”
“就是对她父母伤害大了。”
“伤害她父母,也伤害咱家人,特别是你,尽量早点从这事情里走出来。她娃出走,现在与咱家没有任何关系。”
听到爸爸的话,何武放下手中的苹果和袋子,没有吭声,直接走向自己的房间。
看着何武向上房走去,爸爸跺了一下脚说:“唉!真不会说话!”
何武静静地坐在床前,望着亚宁的照片,心中却充满了对亚宁的思念。自从亚宁出事到离家出走的这段日子里,何武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。
何武知道亚宁出走的原因,那件事对她的打击太大了。他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坚持去亚宁家,到现在却突然出走,对何武来说也是一种心理和精神上的打击。
何武常常回忆起和亚宁在一起的点点滴滴,那些美好的时光仿佛就在昨天。他记得亚宁的笑容,记得她的温柔,记得她的一切。他知道,或许将成为自己心中永生的痛。
到现在,何武才捋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。
他回想起了那一天,他从镇上卖完菜,往回走的时候,看到隔壁的婉莹,何川的母亲正在和几个穿着公安制服的人在一家食堂吃饭,他也挺纳闷的,为什么何川他妈会和公安的人员坐在一块吃饭呢?
现在才明白,那个时候,何川已经出事了,也就是说,在那个时候,何川已经把自己心爱的女人给糟蹋了,何川妈能和公安人员坐在一起,正是因为亚宁报了案,公安人员下来调查此事。
何川妈婉莹为了不把事态扩大,以免影响儿子的声誉,想通过送钱的方式给公安人员,把这件事处理掉,摆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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